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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的秘密(五):爱、治愈和音乐(2)

 

勒:这是一种让他失去平衡的方式。

 

鲁:没错!

 

勒:阿西比亚德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苏格拉底不想彻底地得到他。

 

鲁:是啊,这很明白的。

 

安:阿西比亚德可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子。

 

勒:这就像是一个治疗师的行为。

 

鲁:是的,可以这么说。

 

勒:苏格拉底就是要给他带来困惑。

 

鲁:完全正确,但是苏格拉底这么做确实很令人扫兴,因为这个美男子已经别无他求了。

 

安:是的,但有时也必须跨过去。阿西比亚德也说了:“苏格拉底对我做的事,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伤口。”

 

鲁:是的。

 

安:这真的是一把双刃剑。

 

勒:您可以为我们读第二段文本吗?这次不是柏拉图,而是一位现代的作者,我们会看到,他用了和弗朗索瓦兹·鲁斯唐不同的方式来解读,这一次,苏格拉底不再是萨满,而是一位巫师。

 

安:是的,萨满和巫师。这是一段尼古拉斯·格里马尔迪Nicolas Grimaldi)的文本,他是一位巴黎第四大学哲学系名誉教授,他在形而上学上做了很多研究,他写了一本优美的书《巫师苏格拉底》 (《Socrate le sorcier 》)。我本来选择的是皮埃尔·哈多特(Pierre Hadot)的《赞美苏格拉底》(《Éloge de Socrate 》)。

 

鲁:是的。

 

安:我想借助这个读本说的是,苏格拉底还继续在启发着人们,我们从您身上就能看到,他还继续是一个启发的存在。我们可以从格里马尔迪身上看到,他明确地将苏格拉底看作一个使用语言力量的巫师。格里马尔迪认为苏格拉底的语言力量就是把逻辑推向极限。您也许不同意这个观点,下面就是这段文本。

 

“只要我们有稍许的意识,我们就会明白列维·斯特拉斯的萨满治疗和苏格拉底的逻辑疗法之间存在的可比的相似性。这里和那里,都事关解放。这里和那里,疗效都来自于语言。这里和那里,那是一种像咒语的语言,让走上歧路的灵魂回到它真正的目的地。这里和那里,是借助了传说的萨满,是信仰产生了治愈,信仰被以相同的方式所激发,就像我们重织一块松开的织布,这是一种对逻辑的修补。在叙述的逻辑框架中加入一些特例,一些感觉,一些让这个叙述变得离奇、痛苦和不可理解的东西。巫师苏格拉底让人体会到两面的逻辑,从而治疗痛苦。总之,巫师苏格拉底预见到痛苦的灵魂必须生存下去才能获得解放。”

 

勒:您对这段解释怎么看?

 

鲁:这显然不是我的方式,他想说的是语言带来治愈。

 

安:一门逻辑的语言把逻辑推向极致,我想在这点上您应该是完全不赞同的。

 

鲁:是的,这不是我从苏格拉底身上看到的,即使在读苏格拉底对话录时也是。但我想没有任何哲学教授会被这段文本困扰。

 

安:例如尼古拉斯·格里马尔迪这位真正的哲学教授。

 

鲁:是的,因为他们总是突出逻辑,突出逻辑的力量,突出语言的力量,而在我看来正好相反,苏格拉底是一个翻转问题的人,他质疑语言的力量。

 

安:我只是读了一小段文章,格里马尔迪的理由是说,苏格拉底的逻辑是一种非常个人的逻辑,这就是为什么它更像咒语或者萨满,因为它不是一种通常的逻辑,它带来的不是真相,而是窘境。

 

鲁:是的。

 

安:在这点上你们存在着共识。

 

勒:让我感兴趣的是,不论是在您身上,还是在格里马尔迪身上,我们今天对苏格拉底有了越来越全新的看法。我们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把他看作理性主义之父的观点。

 

鲁:是的。

 

勒:或者相反,基督教的鼻祖。你们向我们很好地展示了,在苏格拉底身上存在着一些创新性的地方值得我们去发现。他那使人混乱、困扰和困惑的语言,让我们想到了你所说的古法正骨术,想到了巫师。这真是一种惊人的直觉,一种对苏格拉底的惊人的再发现。

 

鲁:是的!

 

勒:在节目的最后部分,雷利·安瓦尔,您还有什么要向我们说的呢?

 

安:有,我想说一张光盘,一张鲁特诗琴的光盘。这是一些音乐的片段,一些法国十七世纪的乐曲,记录在一本名为《Manuscrit Vaudry de Saizenay》的手抄本上。这些乐章的演奏者是Claire Antonini,她是十七世纪法国这类音乐的专家。这是一种很美的音乐,从其中的一些冥想元素来说,它有点像巴赫的作品。当然它不像我们听的背景音乐那样。这是一种也许需要专注地聆听才能进入冥想状态的音乐。

 

 

 

(鲁特诗琴)

 

鲁:是的,音乐家不再需要规则,也不再需要练习,他始终处在和谐之中。

 

勒:接下来我们就来听这个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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