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修行、禅宗实践与精神分析的异同(上)
译者:张涛
弗洛伊德(1926e)构思精神分析的实践是与牧师和教师或教育辅导员是不同的。为了发挥这种分析家的作用,分析家必须放弃担任理想性的领导者、道德教育者或牧师的地位,而后者是为了教授或指导这个主体。
弗洛伊德在对宗教的一般性的心理批评的背景下,将精神分析与牧师的辅导区分了开来。众所周知,弗洛伊德(1907b)将宗教标记为人类的强迫性神经症,他倾向于将灵性解释为对性和攻击性冲动的防御。弗洛伊德的唯物主义立场源于18世纪的科学范式,该范式预言了宗教和灵性的消亡。弗洛伊德(1927c)否认宗教提供的安慰是因为母亲与婴儿共生或婴儿对天父的依赖。
但是,正如前面已经提到的,同样重要的是要记住,针对宗教改革的趋势在西方已经并存了两个世纪,与此同时,科学范式所倡导的对宗教的拒绝其实也是如此。
科学世俗化了宗教知识,并取代了神父的建议,取代了精神科医生和心理治疗师的建议。然而,弗洛伊德不仅世俗化了权威并且却没有使事情有所变化,而且他还迈出了一步。弗洛伊德将超我本身视为宗教或世俗的内在权威声音。
现代所谓的科学心理治疗形式已经简单地回归到了仅是去提供非自我反思形式的世俗建议。在这一点上,他们与牧师咨询领域相差无几,牧师咨询领域充分利用了世俗形式的心理治疗知识。实际上,有一个全新的领域正在寻求将精神咨询的那些形式与“基于实证的”心理治疗实践相结合。
此外,精神传统本身也充分利用了精神分析来清除自身的偏见、不宽容、教条和偏执的传统。在将这些元素从灵性中删除掉之后,这将使牧师咨询领域更接近当代基于实证的心理治疗形式。精神疗法和心理疗法均可被视为健康生活的处方和预防性医学建议。这包括放松、冥想、正念、运动练习等。
此外,将精神分析与牧师咨询相结合的趋势贯穿于荣格(Jung,1958年),蒂利希(Tillich,1952年)的著作,目前最能代表的是孔(Kung)(1979年),弗兰克尔(1962年)和梅(May)(1957年)的存在主义疗法,还有Meissner(1984),Jones(1991)和Spero(1992)的精神分析修订版。
尽管我同意弗洛伊德的宗教观点仅与精神体验的防御和病理方面有关,并且我也同意扩大精神分析的概念和体验的视野(包括非防御性和健康的灵性)的项目,然而这项工作并不支持探索精神实践与分析实践之间相似性的综合框架。
提到的这种综合努力有可能使精神分析和牧师咨询之间,精神分析和心理治疗之间以及精神分析和佛教之间的差异变得更加模糊。我认为,不应通过呼吁在精神分析和心理疗法的实践中引入明确的精神价值观、道德秩序或对生活意义的追求,来去调和精神实践与现代心理疗法之间的许多矛盾。
此后的内容,我们将概述分析实践与冥想实践之间的关系,这就避免了将分析视为一种明确的道德疗法(该词的狭义上的意义)的陷阱。尽管有这样一个事实,如上一章所述,但是精神分析本身则可能包含非神的灵性下实践的那些世俗形式。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