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中原地区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重男轻女的祖辈延续可能源于中原的农耕基础和文化。)
做为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外婆家,只因我是个女孩。
在我小时候,我一直被周围人们戏谑我被送到并寄养在外婆家的经历——因为是个女孩,所以才会被“藏起来”。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知道,做为女婴,我是不受欢迎的。
小时候的我,虽然有着还算漂亮和招人喜欢的外表,打扮也经常会像个小公主。但我的内在,其实一直都是想要超过男孩子的。
跟我一起玩耍的男孩子们,基本成绩都很差。如果有成绩比我好的男孩儿,我就要去挑衅。
我是一个很少跟人发生争执的人,现在对童年和青少年时期记忆深刻的两次跟人发生的矛盾,对象都是在当时社会评价体系里“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子。
我身边的亲密男性,比如我的亲弟弟,在我看来成绩和能力跟我相距很远。我的成绩和能力都可以“碾压”我身边的诸多男性。
可能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存活和自尊的理由——“我不是男孩,不受欢迎,因此我要比男孩还强,这样可能就会受欢迎了”。
可以说,这是我的第一个阶段:我一定要比男性还强,才能让我有存在的价值。
当然,那时的我,甚至是几年前的我对这些都是完全无意识的。
但这种有点偏“女权”的模式却一直在我的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直接影响到后来我自己的婚姻家庭。
如果拿精神分析的说法,我就是给自己造了一个“假的精神阳具”,但身为女人并渴望成为真正女人的我是没有办法让假阳具“立”起来的。因为这本不属于我。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磕磕碰碰,仿佛一直没有归属和自我一样。
但如果真的追溯起来,其实我一直都在朝找到我自己真正的女性部分这个方向努力,比如大学时就流露出的对波伏娃的兴趣,虽然当时没有能力去理解,但也算是一次尝试。
比如,那会儿我最喜欢的女作家虹影、严歌苓、勃朗特姐妹和简.奥斯丁等也都带给我一些有关女性主义的启发。
还记得,我大学的毕业论文,是比较勃朗特两姐妹(夏洛特.勃朗特和艾米丽.勃朗特)的经历和作品。
后来,我也一直努力在女性道路上探索,比如很多年前观看的电影《走出非洲》《成为简奥斯丁》《喜福会》《黑天鹅》等等。女性主题题材的书籍和电影一直是我所喜欢和衷爱的。
但其实,因为我成长经历的创伤比较深,所以书籍和电影带给我的影响并不能触及到我最深刻的地方,去帮我高效地缓解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