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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笔记丨筑爱中法研讨班(第一轮)儿童普通

* 该笔记为“筑爱中法研讨班(第一轮)儿童普通精神病的临床”线上答疑笔记摘录

 

5月23日答疑课 张涛老师成都翻译现场

 

 

课程主讲丨Ana Victoria Saldarriagav

现场翻译丨张 涛

 

笔记摘录丨张 弢

厦门松果屋心理咨询师,

拉康派精神分析研习与实践者

 

 

 
 
1.引言
 

 

什么是精神分析的理论框架?弗洛伊德在科学领域中有一些发现。他首先遇到的是享乐问题,尤其儿童开口说话之前的享乐。这些享乐很早就引入儿童,因为他者对着他讲话,并不断描述“这就是他”等等。在这个过程中涉及到原初符号化,即一个词语与它的反面,比如描述一个球是黑色或者白色,这样就引入了象征的对应性。

 

3-4岁的儿童从解剖学身体的差异性进入到符号的差异性。此时,无意识已经涉及到性,但没有产生性的认同。享乐突冒出来给孩子带来了问题,这个问题直接对应的是生-死。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1905)中回应了这些问题;拉康则试图从三界的维度进行阐述。这些问题对于儿童非常关键,因为既涉及到(符号中的)存在,也涉及到(实在的、身体的)在。

 

当儿童进入世界中,已经带有主体性的东西。这样就产生了一些主体与他人、与世界交织在一起的混淆,弗洛伊德把这些冲突称为精神性的,即核心情景。

 

4岁之前的儿童遭遇了三个逻辑时刻:看的时刻、理解的时刻、结论的时刻。透过发现一些幻想,即这些幻想如何影响他的一生,在分析性的声音下才可能发现其痕迹。主体提出的一个问题是:对于整个声音的解决方案,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处理的,于是形成了一种无意识的知识——由享乐凝结而成的关于真理的知识,在4岁时享乐已经进入身体中。

 

精神分析研究涉及到的是所有人的无意识在分析的专业性中所遭遇的,这意味着遇到的是无意识的享乐,即最基本的幻想是如何建构的。基本幻想所处的真理的秩序是混乱的,一些信仰、谎言、幻想等无法直接被揭示,需要与分析家在临床工作中慢慢展开。

 

精神分析不是在他人身上找到真理,而是需要透过他人找到真理。拉康在《逻辑时间》中曾这样写到:只有透过与他者的逻辑性关系和术语,才能最低限度地展现那些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严格的、认真的真相的东西,只能在他者那里得到确认,无论对与错;在真理的范畴内,我们不是单独的,如果我们已经是完整的、能够触及所有真理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5月23日答疑课 张涛老师成都翻译现场

 

 

 
 
2.从三界定位问题
 

 

每个提出的问题,都涉及到提问者自身。我们能够找到踏上这个问题的路径,从而去接近答案。答案从来不容易被找到。拉康通过“囚徒难题”提出三个逻辑时刻,这三个时刻就是路径。了解问题本身及背景界定在三界中的哪个维度,并自问:“你登录在哪一个范畴,而提出这个问题?”

 

5月23日答疑课 Saldarriagav夫人板书

 

蓝色代表实在界R;红色代表符号界S;绿色代表想象界I。

 

信息发出者(实在界,嘴)——信息接受者(实在界,耳朵)。涉及的客体是声音。

主体(S)发出声音:声音、能指(言语)、意义。意味则超越这三者。

他者(Autre)接收声音:声音(召唤)、解密能指、理解。还有一个无法讲出来的东西对应着“意味”——对讲话者意图的猜测(“你为什么告诉我?”符号维度)。

 

潜在意图是无意识欲望,属于符号维度。讲话过程中的几个维度:能指是讲出来的话语,运载能指的工具是声音,发出话语的是主体,被发出的是冲动。能指在声音的基础上辨识出了音素,音素是能指的基本单位,是被连接的构成了言语的声音。在法语中,“连接”这个词还有“对他人发出话语”之意,这就构成了最原始的音素——呼唤,比如笑、咳嗽等等。

 

以Rose为例,它有4个字母、2个音节、N个意义。每个意义都对应一个形象,因而属于想象界。每个意义都指向了一个关系,只有在与其它能指的关系中才能决定它究竟为何。这个关系即为“大他者”。大他者是能指的蕴藏之所,它的意思有几层:一是母语,二是给予基本法则的实在父母,三是作为身体的大他者,四是无意识。如果Rose不是指人而是指花,那么在发话者的话语中就建立了关系,形成了对能指的界定。

 

 

 
 
3.从三界理解享乐
 

 

 

5月23日答疑课 Saldarriagav夫人板书

 

  • 身体的实在维度:由肉和骨头构成,首先涉及到享乐(客体a),其次是有机体本身的运作过程。

  • 身体的想象维度:在镜子阶段形成的最初的基础形象。此处的享乐涉及到的是激情,比如爱恨情仇等。

  • 身体的符号维度:性别的解剖学建立的区分性身体(性象征)。符号身体最基本的区分是在场(+)—不在场(-)。在阉割或俄狄浦斯情结上演之前,有些人有这些区分,有些人则没有。

 

  • 符号维度的享乐:3-4岁时出现的性享乐。

  • 实在维度则是破碎的客体a的享乐:3个月左右孩子开始重复一些声音,没有实在意义,从身体发出,声音、口腔、肛欲、阳具、目光的客体a。还有有机体的享乐,超越快乐原则的享乐—死冲动。

  • 想象维度:如同符号界中声音运载的是能指,想象界中形象是由目光运载的,可见,想象维度的享乐占很大比重。但是,精神分析透过语言进行工作,所以更加关注符号界的能指、享乐是如何出现与运作的。比如,癔症性瘫痪总是找不到器质性原因,这是一些超越于符号法则之外的实在的意义在运作,即“症状背后总是有实在的意义”(拉康)。

 

另外,符号本身还牵涉到想象或者优先于想象在运作。符号界涉及到的是欲望。符号是正负对立的区分来界定的,但是其中暗含了实在的能指。一个能指首先源自于实在,直到与另一个能指关联起来才会进入符号界。最初,能指的实在是拉康称为“咿呀言语”的东西。孩子在进入母语的过程中,咿呀言语和母语没有绝对的区分。在原始的咿呀言语中有很多歧义,因而构成了无意识、词语游戏、诙谐与幽默等;而在母语中有固定意义,总是可以暗含着词语游戏,暗含着实在维度。

 

孩子遭遇的挑战是:第一,实在声音的符号化过程;第二,从正在符号化过程中产生的咿呀言语,进入到完全符号化的母语中。这两个进程都涉及到符号与实在的关系。因而,它们总是相互错杂地交织在一起,不能完全分开。

 

回到前面Rose的例子。发话者问:“玫瑰在哪儿?”接收者回答:“在厨房。”之后,他依然寻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话者询问这个问题,他究竟在向我要什么?”这时候就牵涉到了欲望的维度。

 

5月23日答疑课 张涛老师成都翻译现场

 

 

 
 
4.答 疑
 

 

1.(* 此处涉及到个案,细节略。)

临床指导:如果分析者固着在一个实在维度,那么就要在这里发问,才有可能引入符号维度。在这则个案中,分析者固着的点对应的是一个实质的物,而无法作为能指去运用它。它有可能与其姓名或某个核心问题相关。建议在咿呀言语上进行干预,可以不在乎其意义,而是不断变换与之相关的词组。这样,也许能够帮助他进入言语的游戏,通过咿呀言语找到词的意义,从而进入母语,促使符号对固着的实在的句子结构化。在没有被结构化的语句中,引入不断变换的符号,是在语言的历时性轴线上发挥作用。透过历时性轴线,引入到与其它能指的关系中,这是让结构化可以上演的过程。

 

2. 重复是与实在的相遇,未能被符号捕获而脱落于能指网络的那些东西。就精神分析的实践而言,如何把这种重复的行动符号化呢?能否在话语层面上从能指的运作解释重复呢?

答:关于重复的问题涉及到自由联想,即在分析中言语如何运作。在话语中这样的操作本身意味着是能指性的切割,从而构成对话语的解释。弗洛伊德多次提到创伤性的梦,他研究了症状中的创伤引发的癔症,以及创伤中重复的内容到底为何。在言说的过程中,创伤可能会获得一定程度的唤起。尽管如此,拉康认为,依然有一个核心的东西是无法讲出来的。另外,重复与创伤相关,它可能是一些场景、享乐、经验、表象、话语等。如何符号化一句实在的话语呢?依然是引导分析者进入历时性话语,正如上一个问题所谈到的那样。

 

3. 吞噬性的施虐的原初超我,如何经过父亲的法则的中介而发展出父性的超我?为什么施虐性依然可以作为超我的根基且发挥出作用呢?如果债务中的主体总在这种强压下产出剩余价值供大他者享乐,那么,这个债务问题的出路又在何方?如果这两种超我的施虐性是根本性的,那么符号的债务和想象的债务如何通过精神分析的会谈切分开呢?

答:确实有一个原初性超我,它是一种实在界的声音,让主体去享乐。之后,进入到符号界的父性的超我中——一个对过度享乐的原初超我进行限定的俄狄浦斯超我。它们会伴随主体一生且都是施虐性的。

在符号性的债务中,需要关注的是罪恶感的问题。罪恶感暗含着法律。“父债子还”,是原初性超我;作为条款的超我决定着第一个超我。对于欠债者,通过讲述可以约定一个法则,使得他的债务符号化。

原则上,可以去想象一个债务。不过,一谈到“债务”就已经处于符号或者实在的登记中。提到“丧失”时,已经涉及到符号界的正与负。对于精神病结构而言,债务是实在的,他与母亲始终粘连在一起。

通过自由联想,分析者付出了很多才能说出那些未曾讲过的话语,这也牵涉到债务。分析家允许这样的相遇发生,并推动引发弗洛伊德发现的思维之外的言在的法则——要么讲,要么死。

比如,一个19岁的分析者,由于在早年经历中一些话没有讲出来,引发他窒息,使他没法吃饭,所以他要去死。然而,这与其症状呈现出来的逻辑恰好相反。拉康指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一些未讲出的话,这些话是客体a。在符号界的关系中有一些规则,通过分析触及到这些客体a,就会产生一些妙词,使得那些原本无法讲出的话表达出来。在刚才这个案例中,“食物-词语”作为“死亡-话语”的对立。要生活就需要付出和养活自己,这就是最初的债务。经常出现债务的是强迫症,重点要看到的是他欠谁的钱,否则就会从生命的这一端去到死亡的那一端。这是需要特别注意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宁愿死亡也不愿意讲话。

 

4. 儿童最初无法区分自己的和母亲的声音,直到第三个声音的出现,他才可以被符号化。但是,在自闭症儿童那里,尽管家庭中有很多声音,他仍然没有进入符号界,是什么元素在第三个声音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呢?

答:在自闭症那里,未符号化的是声音,他听到的是声音与噪音的混合。而在精神病那里,未符号化的声音并不在第一水平上,他听到的是能指与声音的混合。尽管有第三个声音,主体在最早的那一刻依然需要对声音做出选择,这决定着主体是神经症结构还是精神病结构。即便有创伤性元素,主体仍然具有选择的可能性。

自闭症和精神病也会牵涉到债务的问题,这些债务是关于冲动的。从自闭症过渡到精神病的过程中,结构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其呈现的形式——环境的变化、与彼者关系的变化等。

 

 

本次课程法方老师:Saldarriaga夫人,
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博士,新拉康学派和世界精神分析协会的重要成员。

 

受筑爱心理和张涛老师联合邀请,去年12月来蓉为“筑爱心理丨无意识研究系列中法研讨班(第一轮)第一次课程”讲学。

 
6月6日,我们将再次连线Saldarriaga夫人,针对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开展特别公开课教学。公开课详细信息详见第二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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