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之间』第六章 心理机转29
1986年5月14日,一阵强风与海水颠覆了倾斜的巴尔的摩之光号,几分钟内她就会沉没。大副,JohnFlanagan挣扎着为一艘受损的救生筏打气。当他们正在努力时,他和同伴们无助地看着两位同事灭顶。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到哪里去了。在受到暴风雨袭击的五天后,Flanagan与同伴终于获救。当他在媒体之前代表发言时,他向记者说,“很难解释失去同伴的哀伤与获救的喜悦。”
承认与容忍同时存在且相互矛盾的情绪的能力,就是完整的客体关系。
莎翁在《善始善终》的台词中也对整合有所描绘。
生活之网由混合的丝线编成,
好与坏在一起。
第四幕,第三景
一个类似的整合有时候会导致个体幽默地容忍遇到的冲突。MarkTwain有一次说:
若我们都应想得一样,这不一定最好;正是因为有意见上的差异才有赛马的存在。
笨蛋威尔逊的日历
在此,Mark Twain承认不一致所带来的冲突与乐趣。
另一种成功的整合与分化的例子,也就是在失落中却察觉到自己有所得,反映在wordsworth的诗句里:
虽然不可能回到这些时光,
壮丽的草原,璀璨的花朵,
我们不会哀伤,而会找到
所遗留下事物里的力量。
《来自童年早期回忆里不朽讯息的颂歌》
在这诗句中,Wordsworth谈到,在察觉到自己失去婴幼时天真无邪的整体性之后,力量随之而来。
Proust在《A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里的沉思,也透露着回想过去珍爱而消逝的事物是多么具有意义。同样的,在晦暗的灯光下。坐在某人的书桌前,寂静孤独地啜饮着茶,回想往昔珍爱的、悲伤的与怀念的事物,也和忧郁不同。它是可以接受并且有意义的。它透露出期待某种事物并且珍惜它的能力,即使是它不在的时候。
在哀伤之中,回想起过去一丝丝美好的回忆,可以让人坚强地渡过看起来无法忍受的状态。在过去古典课程较为盛行的时候,我用莎士比亚的话语来安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陷于泥泞壕沟底的士兵:
不论要来的是什么,
最艰难的日子里,时间总会过去
马克白 第一幕,第三景
当William Faulkner接受诺贝尔奖时,他摆脱了晚年的酒瘾,以自己整合好与坏的方式来鼓励新一辈的作家。他在提到作家的工作时,说道:
他的恩赐,就是借着提升人类的心灵,借着鼓励人的勇气、荣誉、希望、尊严、同情、怜悯和牺牲人类一度拥有的荣光,来帮助人永垂不朽。
这里并没有情绪的分裂或抵销,反而是一种将人生诸多可能性予以合并的成熟与解决之道,不论是好的或是坏的可能性。
我们最亲密的关系一一涉及爱与性的结合一一也需要把互相的冲动合在一起。正如Freud(1940)指出,成熟的性关系需要一定的攻击能量以及原欲或爱。如果没有一丁点攻击的追寻以及爱的渴望,就不会有结合带来的狂喜与激情。
正是这种以有意义的方式将对立的事物合在一起,而得以建构完整的客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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